第九章跟踪
鬼子进了城，第二天，吉川中佐有令，请王战标继续做他的警察局长，还让他组建侦缉队，是专门对付国民党和**的，王战标想现在是谁的天下还不知道，日本人也占领了半个中国，他感觉既有官做还有油水捞，何乐而不为，反正是癞蛤蟆爬热鏊子，乐一时是一时。
王战标寻思着，选侦缉队的队长，他琢磨来琢磨去，谁是最合适的人选，这个人必须在这江北县是个坏人，好人谁当汉奸啊，在县城必须吃开打响，还有头脑。最后他选中郑二怀，为什么叫郑二怀，原先郑二怀前面有个哥哥，长到十二岁不知得了什么怪病，抱到郎中家，人就没有气了。郑二怀他爹四十五岁才有了他，他爹疼他像**子一样，郑二怀家里原先在江北县城有几家店铺，自从有了这小子，十几岁就会吃喝玩乐，二十几岁又沾上了嫖赌，爹娘被活活气死，连老婆也被他给卖了，家业房屋卖的干干净净，偷鸡摸狗杀人越货都做，老百姓都骂他郑二坏。最后郑二怀竟然做起了绑票生意，绑了一个大户的孩子，得了钱财，和他的同伙分赃不均，竟然心狠手黑把对方杀了，被抓进了大牢，现在还关在里面，再过几天就要开刀问斩。王战标想到这里，叫人把他从牢里给带来，除去脚镣手铐。
王战标坐在椅子上，闭着眼睛在闭目养神。
郑二怀被俩个人从死牢里提出来，郑二怀是丈二和尚，摸不着头脑，他还以为王战标要杀了他。看到王战标坐在椅子上，连忙跪倒磕头，嘴里求饶说，王局长饶命，王局长饶命。
王战标听到郑二怀的声音，睁开眼睛问：“郑二怀，你可知罪。”
郑二怀说：“王局长，我有罪，你如果放了我，我愿意一辈子给你做牛马。”
王战标从椅子上站起来说：“郑二怀，我可以不杀你，有件事情你办得好,我不但重用你还重重有赏。”
郑二怀从地上爬了起来说：“王局长，只要你不杀我，别说一件，就是十件、一百件我也办好。”
王战标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就把吉川组建侦缉队的事情和郑二怀说了一遍，让郑二怀招兵买马组建侦缉队，郑二怀毫不犹豫满口答应。王战标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二十块大洋，让郑二怀去买两身衣服，剩下就是他的活动经费，郑二怀感动的涕泪双流，说一定做好这件事情，要不对不起王局长知遇之恩。
郑二怀买好了衣服，澡堂里泡泡澡，经过一番打扮，一身长袍马褂，头戴礼帽，戴着墨镜，又恢复往日大少爷的气派，现在替鬼子做事情，有了日本人做靠山，比以前更加威风。街上的一些流氓混混，见了郑二怀的少爷派头，他们像是夏天苍蝇见了臭鱼，都一窝蜂的围了上来，简直是一呼百应。本来要招二十个人的，现在来了三十多，坏人有坏人的头脑，郑二怀想，有那么多的人跟着我，是件好事，说明我这个人人缘好。这个小子想错了，来跟着他的这些流氓混混，在那个时候，就想跟着他混口饭吃，混俩钱花，也是为了保命，鬼子天天在城里杀人放火，谁不提着脑袋过日子，现在摇身一变是皇军的人了，可以高枕无忧的过好日子了。
郑二怀向王战标报告，招了三十六个人，可是王战标不同意，就要二十人，一个不能多要。郑二怀回去又合计合计，脑袋一转计上心头，三十六人中挑年轻力壮选二十人，人招齐了鬼子就派特高课的中村友和过来，对这些流氓混混进行系统的训练，跟踪、射击、格斗等。
剩下十六人郑二怀也留下，先带着他们去大海鲜酒楼，摆了满满的一桌酒菜，郑二怀告诉他们你们都是皇军的暗探，让他们每天在城门口城里转悠，跟踪从一切可疑的人。谁是可疑的人，就是不正常的举动，不符合身份做事情的，你本身是个穷光蛋，天天去酒楼喝酒，就是不正常。
刘三混本来和郑二怀是最要好的朋友，就因为自己个头矮，没有进侦缉队，他心里暗骂郑二怀，你小子以前干的坏事，哪一件没有我的功劳，可人家现在翻身狸猫赛如虎，威风起来了。刘三混想我也得干出点样来，让皇军刮目相看。
刘三混戴着破草帽天天在县城里转悠着，现在是秋天了，阳光并不是像夏天那么毒辣却戴着草帽，是郑二怀教他们这样做的，是行头，就像唱戏们用的扇子，是一种掩护。到哪里去找**和国民党，就像大海捞针一样，已经过去几天了，连他们长得什么样也不知道，转累了，就蹲在书场里听说书的说《岳飞传》，既能歇歇，还能听听书，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乐子。说书的认识他，谁也不愿意招惹他，因为他就是一无赖，到哪里身上都没有一个大子，不讹诈你几个钱就算你便宜。刘三混上午转悠，下午就在书场里蹲着，三天过去，他还真的发现了熟悉一个身影，一个猎户，就是他前年在县城偷人家钱财，就是被这个猎户抓到了，刘三混对他是又恨又怕。现在也许报仇机会来了，第四天第五天没有发现猎户的身影，第六天在城门口看见这个猎户进了城，他身上背着个口袋，手里还提着两只野鸡，刘三混就在后面跟踪着，猎户名叫牛石头，是牛豹的本家哥哥，也是地下党的交通员，他先去了市场，把几只野兔野鸡卖了，又去中药铺，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因素。暗探们也隔三差五的向郑二怀报告跟踪的情况，郑二怀鼓励他们继续跟踪，不放过一丝一毫线索。
过了几天，刘三混又在城门口看到了牛石头，他还是去了市场，卖完猎物后去了中药铺，后来去了酒楼，这个猎户去酒楼让郑二怀感觉不对劲，他告诉刘三混不要打草惊蛇，继续跟踪。另外派人查鸿运酒楼老板的底细，经过调查，鸿运酒楼的老板是外地人，叫赵长义，在这里开了三年的酒楼，为人和气经营有方，生意做的还过得去。郑二怀一想自己还欠人家酒楼的两次饭帐，老板从未要过。后来和别人又去吃饭，就是店小二提了一句饭帐的事情，赵长义还骂了店小二。但是他一想到老板和善的面孔，机警的眼睛，一般的商人没有他那双眼睛，不是普通的商人，郑二怀决定派人监视赵长义。
牛石头又一次进城，他还是来到市场，卖完了所有的猎物，今天他赶紧不对劲，好像有人在监视他，牛石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着，他还是走原来的老路，进了中药铺，抓了几副中药提在手里，他赶紧后面有人跟踪他，他走得快，后面的人也跟得快，他走得慢，后面的人也跟得慢，牛石头忽然一转身，后面跟踪他的人一下子躲在柱子后面，牛石头走进了一家小饭店，两个特务都在门外不远处等候，有半个小时也不见牛石头出来，就走进去找牛石头，小饭店有个后门，牛石头从后门早跑得无影无踪了。
牛石头来到了鸿运酒楼，和伙计打了个招呼，问道：“赵老板在吗？”
伙计说：“在楼上盘账了。”
牛石头蹬蹬的上了二楼，来到中间这屋，刚推开门，赵长义正在屋里等候他，看到他说：“牛石头同志，这里有一封情报非常重要，你一定要送到山里去。”
牛石头接过情报，把他装好，焦急的说：“老赵，我可能暴露了，来的时候有特务跟踪我，你这里也不安全。”
赵长义说：“这两天酒楼四周有不少可疑的人，你赶快走。”
忽然楼下想起了枪声，赵长义从办公桌的抽屉里，拿出两把手枪，递给牛石头一把枪，两个人匆忙跑下楼，特务们在外面不断的向屋里射击，一个伙计已经中枪，子弹射在他的胸口，鲜血不断的流出来，他蹲在楼梯下面还是顽强的向特务们射击，另一个伙计趴在柜台后面不时的向外面特务射击，看到老赵说：“老赵，你们快走。”
赵长义微笑着向特务们还击，特务们的子弹，打的酒坛子爆裂，酒淌到处都是，赵长义说：“牛石头，你快从后门走，我来掩护你。”说完一把推出牛石头，牛石头含着热泪从后门没跑多远，听到酒楼里传来爆炸声，他没有回头，而是加快了脚步，他知道老赵他们为了掩护他都牺牲了，他一定要把情报送到山里去。
